于是,他们势不两立,成了最大的敌人。
他想毁了莫氏,看着它走向破产,只为报复父亲母亲。只有变得一无所有,一夜之间从天堂落入地狱,才能真正让他们痛苦。
他憎恨父亲出轨背叛,要不是父亲出轨,他就不会出生,不会被人唾弃,也不会有个支离破碎的人生。
他更憎恨母亲,恨她的爱慕虚荣,恨她自私自利,永远只爱自己。
在父亲眼里,他是多余的碍眼的存在,他就不该出生。小时候,父亲喝醉酒,打他时曾说过,要不是他,他不会离婚。
父亲夜不归宿时,母亲把所有脾气都发他身上,说要不是为了他,她早就离婚,不会委曲求全。
所有人都怪他。
心里有多恨父母,后来他就有多冷漠多阴狠。
直到现在,他心里依旧有那么多阴暗的地方,常年见不到阳光。
它们破烂不堪,肮脏龌龊,卑劣无耻。
华瑜攥着他的手,“前几年我关注你们莫氏的动向,莫董提前退休,听说是为了你,我以为莫董对你不错。”
莫濂,“他哪是为了我,他看似对我好,其实是利用我肘掣莫予深。”
父亲跟母亲是一类人,眼里只有利益。
只不过后来没人领父亲的情,不管是他还是莫予深,都没那么稀罕他股权,他才想起来亲情这个东西。
但谁都不会原谅他。
原谅,只适合误会和犯错。对于长久的明知故犯的伤害,所有的原谅都显得虚伪,那又何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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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,另一边酒店房间。
姜沁把一次性泡澡袋套好,放了大半浴缸温水,把大宝拎到浴缸里,“好好泡泡,你都冻透了。”
大宝玩着玩具,弄着泡泡,玩着玩着,他忽然想起一事。
“姑姑,我刚刚在雪地,看到伯伯了,他穿黑色衣服。”不过当时只顾着在雪地里滚,生怕姑姑追到,就把这事给忘在了脑后。
姜沁给他洗头发,“什么伯伯?”
大宝:“就是在机场我们遇到的那个伯伯呀,他很高,穿黑色衣服,你也认识对不对?”
姜沁手上动作一滞,接着给大宝洗头发。
见姑姑不说话,大宝再次强调,“我真看到了。”
姜沁没放心上:“不是长得高,穿黑色衣服的就是你伯伯,明白?”
大宝眨眨眼,一下又不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伯伯。
好像是,又好像不是。
可如果是,伯伯会跟他打招呼的,但没有。
那就不是。
可当时他在喊叫,也许伯伯喊他了,他没听到呢?
大宝被自己给绕晕。
翌日,天气依旧晴好。
今天平安夜,小镇格外热闹,处处洋溢节日气氛。
“姑姑,这里有雪,驯鹿车应该很快就能到吧?那我的愿望是不是今晚就能实现?”大宝仰着脑袋,问姜沁。
姜沁:“你许了什么愿望?”
大宝:“秘密。”
姜沁怕大宝乱跑,今天街上人多,她把大宝抱怀里。
迎接节日,晚上有庆祝活动,小镇所有街道都清扫过,不滑。
去中心街,要经过木屋酒店门口。
姜沁看着脚下的路,大宝四处乱看,瞅着一座座像童话世界里的雪房子。
“姑姑,你看那边是谁!”
大宝很兴奋,原来昨天他没看错。
姜沁顺着大宝手指的方向看去,木屋酒店门口,有对依偎的男女,应该是在等酒店的车。
天冷,女人背对着这个方向,靠在男人怀里,手放在男人羽绒服里面捂着。
姜沁没认出那个女人,认出了莫濂。
愣了有半秒,她赶紧别过视线。
“伯”伯。
后面那个字,被姜沁的手给捂了回去。
大宝嘴里咕哝着,说出的话不完整。
不远处有身影经过,莫濂下意识看去,脸上表情僵了僵。
姜沁应该看到他了。她正捂着大宝的嘴巴,大宝两手拉扯,跟她闹腾,好像在挣脱。
华瑜看他表情不对,也转身看过去,看到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,她对姜沁不熟,从背影没认出。
“你认识?”她问莫濂。
莫濂忙收回视线,略顿,还是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