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天起身，整理了一下衣袍，跟着弟子离开。

……

凌霄宫大殿。

宁天一进门就感觉到了有些沉重的气氛。

江裂云端坐主位，脸色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。

左侧下首，则坐着一位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女。

身着青白双色的罗裙，面容稚嫩，眼神却深邃如渊。

这是青木老祖，也是青木宗的神帝。

而青木老祖身侧，站着青囊殿主和谢子阳。

宁天步入大殿，对江裂云躬身行礼：“师尊。”

江裂云微微颔首，声音平静：“张正，青木宗主亲至，是为涅槃秘境中，你击杀其真传弟子林北悬一事。”

“此事，你可承认？”

宁天目光坦然，声音更坦然，：“是，林北悬，是我杀的。”

他刚说完，青木老祖还没说什么。

青囊殿主直接炸了，他怒声道：“张正！”

“我徒儿林北悬与你无冤无仇！”

“秘境之中其他弟子亲眼所见，他刚入水之门，便被你截杀！”

“毫无征兆，毫无缘由！”

“你凭什么杀他！”

青囊殿主愤怒至极，一股属于神皇的威压，直逼宁天。

“罗青！”

青木老祖轻声开口，示意青囊殿主不要太激动。

神皇威压瞬间散去。

可青囊殿主还是梗着脖子：“老祖，我知道……青木宗和张正交好。”

“但北悬是我弟子，我不可能让他不明不白的死了！”

青木老祖呼出一口气，她当然知道这一点，所以才会带着人来到凌霄山。

她看向宁天，淡淡道：“张正，我需要一个理由。”

宁天的神色依旧平静：“林北悬和我，确实没有什么直接恩怨。”

“那你为何杀他？”青囊殿主步步紧逼。

“因为，”宁天目光转向谢子阳，“他要杀谢子阳。”

唰！

一瞬间，场中人的目光，就聚焦在谢子阳身上。

林北悬要杀谢子阳？

这件事，谢子阳并没有说过！

谢子阳没有什么表情，上前一步，声音平静：

“启禀老祖、江神帝，确如张正师兄所。”

“在涅槃秘境中，林北悬不知何故，突然对我和秦兰痛下杀手。”

“我二人猝不及防，皆受重伤。之后是我奋力将其击退，他才逃遁离开。”

“随后，我将此事告知了张正师兄。”

宁天接上“谢子阳”的话：“林北悬也是运气不好，一头扎入了水之门。”

“谢子阳是我至交好友。他遇袭重伤，凶手就在眼前，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。”

“所以，我杀了他。”

这个理由，合情合理！

然而，青囊殿主却死死盯住谢子阳和宁天，声音冰寒：“你说的倒也合理，但先不论北悬为何要杀同宗之人，就说涅槃秘境！”

他抓住了关键，一字一顿道：“涅槃秘境隔绝一切！”

“不止内外无法联络，便是身在其中，也无法互相传讯！”

“谢子阳被北悬痛下杀手！”

“这个消息，谢子阳是如何、传递给‘张正’的？！”

每一个字，都被青囊殿主咬得极重。

而听完他所质疑的。

青木老祖顿时皱眉，看向了谢子阳。

江裂云则沉着眼睛，看向了宁天。

两人视线汇聚，显然也带着一抹怀疑。

是的。

涅槃秘境隔绝传讯，这是毫无疑问的！

那谢子阳，是如何将消息精准地传递给“张正”的？

这根本不可能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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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师叔！大山主请您速去凌霄宫！青木宗主携青木宗长老，来了！”

宁天眼睛微微一眯。

很快就通过“谢子阳”的感知了解到原因了。

青木宗这番来人。

大约是为了涅槃秘境里的林北悬之死。

毕竟，他“张正”这个身份杀林北悬的时候，秘境里有不少其他人“看到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