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辅射议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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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身后诸臣皆是一震。

天子之物岂敢索取?

天子与臣下等级分明,臣不可用君之物,自古以来便是严明之制,不可逾越。

除非,有谋反之心。

光天化日,大庭广众,苏云淮堂堂提出这个要求。

“苏云淮,你放肆!”永昌王江文看不下去,出言斥责。也只有他敢这样做,他一地王侯,又少参与朝政,不与朝臣有利益牵扯,且立有军功,单凭威望,不必苏云淮差。

“苏相,君君臣臣,君为天子臣为下,岂可乱序。”出声者为内史仲子尧,女帝未登基前的太傅,为人刚直,敢于直言,已是年迈,六旬有余。

苏云淮面上柔和,只静静看着女帝。

陆玉心头怒意横生。

她心里清楚,苏云淮这是恨女帝方才让她射鹿。射地之礼本应由丞相去做,所谓丞相辅射并不绝对,历代也有让心腹大臣辅射的。女帝方才这么做,等于在这件事上架空苏云淮。看起来是一项礼仪流程,其实也是在告诉百官,皇帝心向谁。

陆玉握紧手中弓,伸臂,“此弓亦是陛下赐予,苏相可用这张弓。”

疾风肃然。只偶有鸟鸣,将人群寂静短暂惊散。

苏云淮仍只是看着女帝,静若无澜清潭。

“一张弓而已。相父想要,朕便赐你。”明明只是与苏云淮不过一臂距离,女帝将弓递于身边谒者。谒者双手呈弓,“苏相接弓。”

苏云淮眼中含笑,笑意散在风中。

“臣苏云淮谢陛下赐弓。”

……

宾射结束后,陆玉回府路上坐了马车,一身酸痛,趴在马车里的凭肘上打着瞌睡。马车晃晃悠悠从北门而出,车铃忽停,车也跟着停了。

陆玉身见给事中衔职,多次出入宫廷,按理说宫门尉早就认识她,怎么突然拦下马车?

她掀开车帘,“怎么停下了?”

一掀帘,对面却是江展。

“陆郡王。”他也乘坐马车,在对面马车上掀了帘子,朝陆玉抛过来一个东西。陆玉接住仔细一看,青瓷瓶身光亮,是瓶伤药。

江展道,“好好养伤,你的命,我要。”

陆玉凉凉瞟他一眼,撂下帘子,“快走。”

两辆马车交错而过。

宾射结束后,女帝封诏于江展。

谒者持诏书到世子府时,江展正要送江永去学宫。

谒者作揖,“安王殿下,请接陛下诏书。”

家仆唤来史夫人,祖孙三口接诏。江展心中打鼓,不知女帝何意。

“淮安王江展宾射竞艺夺得鳌首,打虎有功。恢复其车骑将军一职。”

史夫人欣慰舒气,“谢陛下。”

江永接过诏书。

果然那日燕礼结束后赐酒肉药膳不是女帝一时兴起。这是准备重新起用他的意思。

这实在是一件意料之外的喜事。

史夫人宽心道,“总算有一件好事了。”

江永开心道,“长兄,那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就可以随时回长安了。”

江展点点头。

虽然将军一职还未即刻赐下金印紫绶,不能有真正兵权,但占得这个名头,再掌权已是时间问题,就看天子何时需要了。

史夫人反复叮嘱江展切不可得意忘形,起落只在陛下一念之间。江展点头保证自己会小心,让祖母放心。在长安短暂停留后,江展不久便返回了淮安。

————

未央宫。

苏云淮又一次深夜求见女帝,得到的答复仍是圣上已歇,或者圣上忙于公务,一概不见。

自那日宾射后,苏云淮就没有见过女帝。

今夜求见再次无果后,苏云淮执意不肯走,“我在未央宫外等候,直到殿下肯见我为止。”

苏云淮掀袍欲跪,被女帝贴身侍从官架住,“苏相何必呢,女帝当真不在里头。您在这跪到天明,陛下也看不到您的一番赤诚之心啊。”

未央宫里出来几位宫娥从门前离开,捧着罗衫往温泉池方向去。

侍从官给苏相使了个眼色,“您看到了吧?”

“多谢使君。”

西宫温泉池接了丹水的深泉挖水道引到了宫里,故而秋冬时节时时可以使用到温泉洗浴。

苏云淮渐入,无人阻拦。

玉甃暖兮温泉溢。水汽氤氲,描绘山峦青石的轻纱屏风隔开池与岸,轻透纱后,依稀可见池中人影。

宫娥将罗衫放在池岸边后缓缓退下。

四边岸上金盘中皆放着镶琉璃铜壶,一盏酒杯,半溢着清透酒液,在华光下泛着晶莹光辉。

女帝恍若没听见身后声音。半个身体浸在水中,水波泛起阵阵荡漾。她在水中挪动,渐渐行至浅水处去捞金盘中的酒杯,露出光洁凝脂般的后背。

苏云淮呼吸轻缓,“陛下,泉中饮酒会醉的很快的。”

极轻的“铛”一声,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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